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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做医生是一种福气----给参加慈济大学医学院实习医师宣誓典礼的“新医师”的祝福(dxy)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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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0楼 发表于: 2005-11-07
做医生是一种福气
作者:赖其万 教授 (黄达夫医学教育基金会讲座教授)

各位医学院及医院的老师们,各位贵宾,今天的主角各位新上阵的实习医师和以你们为傲的家长爸爸妈妈们:今天我非常荣幸能参加这个盛会,几个月前医学系王主任打电话邀我来参加今年实习医师的宣誓典礼,我心里感到无限的温馨及光荣。我之所感觉到温馨是因为我从1998年回国,最先的三年都是在慈济医学院与慈济医院工作。我对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事、每一个物都有很深的感情,今天这些穿上白袍即将宣誓加入杏林的同学们,都是我曾经教过的学生,所以能够受邀回来参加这个盛典,我感觉到无限的温馨。

去年我要离开时,上人说我是离开花莲,搬回台北,但是我并没有离开慈济,我只是从专任改为兼任,我非常感谢这句话,今天也因为这种温馨的感觉,我赶快找出好久没穿的慈济制服,穿起来好像回娘家的感觉,真感谢王主任给我这个机会。我之所以感到荣幸的是,这个宣誓典礼是本校有史以来的第三年,在我回国参加慈济团体后,我们一直都非常重视这个典礼。因为这是我们的医学生踏入医林的第一步,所以在选择这典礼的演讲者时,我们都非常的审慎。第一年我们邀请来参加白袍典礼的是和信医院的黄达夫院长,他是杜克 (Duke)大学的内科教授,十几年前回台湾服务,他在医学教学与医疗质量的理念都是众所景仰的,而且我认为他确实是学生的典范。第二年我们邀请的是黄昆岩前院长,他二十几年前回国,是成大医学院的创院院长,他对台湾医学教育及人文教育的推动是非常的有影响力,也是学生很好的典范。我今天能与这两位学长并列,使我觉得无限的光荣。事实上,黄达夫院长的医学教育促进基金会及和信医院,正是我目前在台北工作的地方;而黄昆岩院长最近接任教育部的医教会主委,而在他的推荐下,我也接受了医教会的执行秘书与委员的职位。所以,今天来参加这个典礼也让我跟随这两位我所景仰的学长的脚步。但,我也因此觉得责任很大,我一定要做好这场演讲,才能使明年受邀来此的人,也会觉得一样的荣幸。

当王主任问我要选什么题目的时候,我正好在看摩尔医师(Dr. Francis Moore)的回忆录。摩尔医师是哈佛大学医学院前外科主任,他目前已经快九十岁,这位外科钜子在医学界的贡献是众人皆知,因为当时创伤与烫伤后的死亡率很高,而因为他的主导所做的研究,才发现大部份这类病人的死因是在于电解质与水份的不平衡。在他一系列的研究报告,才促成今天创伤与烫伤的救活率这么高,也在他的主导下,人类的器官移植才开始成型,所以这个人在医学学术上的地位是非常崇高的。在这400多页的自传中,有一句话让我非常感动,他说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第一次开刀的病人是一个患急性阑尾炎的小孩子,就是所谓的盲肠炎。他打开腹腔把一个快要腐烂掉的阑尾拿出来的瞬间,病人因为剧痛突然消失而迸出的笑容,使他在那刹那间感受到他所从事的工作是一种奇迹(miracle),同时也是一种福气(privilege),而他说时至今日,他仍然觉得他所从事的工作是一种奇迹,同时也是一种福气,所以他这自传的书名就是<一种奇迹与一种福气> (A Miracle and A Privilege)。有些人会问我说,为什么把privilege翻译作“福气”?事实上,privilege这个字在一般字典里都是翻译作“特权”,但我记得罗慧夫医师的书里提到他常对人说,“把希望和爱带给病人是一种挑战,也是一种作为医者才享有的privilege”。罗慧夫医师的台湾话讲得很好,当他用台湾话演讲时,他总是说“医生可以把希望和爱带给病人,是一种福气”,我觉得他将privilege翻译作“福气”真是神来之笔。由于王主任问我演讲的题目时,我正在念摩尔医师的自传,所以我就决定用“做医生是一种福气”来作今天的主题。

我今天希望能在这五十分钟里,能够与刚刚加入医生行列的同学们分享为什么我认为当医生是一种福气,而后再与同学们勉励,要有怎样的准备才能够享受这样的福气。我希望我能成功地说服你们,做医生的确是一种福气。为什么做医生是一种福气?我想,从精神层面或物质层面来看,做医生都是一种福气。我们先从精神层面来讲,透过医生这个工作我们可以帮助别人,“助人的快乐”实在是很难形容的快乐,我想在座的很多医院的老师们都有经验,当病人透过你的帮忙,得以起死回生或病痛消除时,我们心里感受到的快乐是无与伦比的,如果有人怀疑这个的话,我劝你们去看看史怀哲医师的自传,或者看看陈五福医师的传记,我想看了以后你们一定会同意我,能够帮忙别人真是一种很大的快乐。

还有,“病人或家属对你的感激”也会带给你莫大的快慰。我过去三年在慈济医学院时,在给同学们上课或系周会的时候,我常常强调一点,可能有些同学会觉得我讲过太多次了,但我还是要再讲一次。医生这个职业是一个很不寻常的职业,一般说来,你修理东西把人家修坏了,不可能还有人会感激你,但是我们做医生的,有时候在尽了最大努力,但病人还是没有救回来时,家属还是对我们十分的感激。我每到新年或圣诞节的时候接到卡片时,总会找到一、两封是已经过世病人的家属写给我的。每一次都让我十分感动而陷入很深的沉思,因为我会想到说,我到底哪一点没有做对而让这个病人过世,这种病人家属带给你的感激与信任,是别的职业很少能够享到的福气。

在医生这个行业里面,“求知欲的满足”也是很难找到另一种职业可以相比,因为你看到病痛缠身的病人急需你的帮忙,而你能够透过图书馆、网络、问学长、问老师而得到一个最好的答案,结果能使病人的情况好转时,那种感受对知识分子来说,真是最大最大的满足,我相信每一个医生都会有这种经验,所以求知欲的满足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职业里面,尤其会让你感到非常的成就感。

最后,“生命的充实感”也是这个职业所能够享受到的最大的福气。有一位很有名的医生作家威廉斯医师(Dr. William Carlos Williams),他本身是个开业的家庭医生,行医四十几年,没有周休二日,每天都工作,而且每天是从早到晚,晚上还到病人家里看诊。这位医生忙了这么多年,一共接生了两千多个婴儿,但他还写出了很多很好很好的文学作品。他常被问说写作与医生这两个职业有没有互相冲突?他在“行医”(The Practice) 这篇文章里说 “看病从来没有阻碍了我的写作,事实上,医疗的经验反而供给我精神的食粮,使我更能写出真实的文章。这些人一定无法了解,行医与写作事实上并不是两个职业,行医生涯使我的人生经验增加,扩展我对生命的感受深度,而使我有丰富的写作灵感。” 事实上,透过医生这个行业你真的可以把你的生命的深度广度都会加大,我们都知道人只能够活一次,不能够往回走,而透过行医我们可以接触到很多人的精神、物质层面的生活,而对生命有更大的体验。所以从精神层面上来讲,我们可以到那里找一个职业,能够让你享受到助人的快感,得到那么多人的感激,满足你的求知欲,而且又能充实自己的生命。

再来我们就物质层面来看,医生这职业的经济收入一般说来,都比其它行业的平均收入还来得高,而在经济消条、失业率增加的社会,我们也很少听到医生失业。所以不管从精神层面或物质层面来看,作医生实在是一种福气。

爱森堡医生 (Dr. Carola Eisenberg)曾经写了一篇文章<当医生仍然是一个很有福气的工作> (It is still a privilege to be a doctor)。爱森堡医生在阿根廷出生,也在那里完成医学教育,然后到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完成精神科医生的训练,而后到麻省理工学院当学务长多年,现在是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学务长。她在这篇文章里说,在哈佛大学医学院的一、二年级学生常常跑到她办公室来,跟她抱怨说:我们老师告诉我们,现在当医生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风光了!你们选错了,因为医生现在还会被告,还有保险公司找你麻烦,研究基金也不像以前这么容易拿到…。爱森堡医生在这篇文章里面就很生气的说:为什么这些医生、这些教授自己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就用这个片面之词来影响学生,影响他们生涯的规划?她说:“如果我们看不出这职业能因为造福别人而造福自己是多么的幸运,那我们实在是太有眼无珠了”。 (But to lose sight of just how lucky we are to have a profession in which we do well for ourselves by doing well for others reflects a puzzling loss of perspect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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