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在上课时随便写的,记在一本练习册上,扔在床头很久了,扔之前,看字不多,狠狠心打了出来。定格的情景,读时倒还能历历在目,苦。 又是没头没脑,习惯了。
四十几岁的样子,永远是宽大的衣衫,浸透了汗又被风吹干,上衣下口半塞在裤腰里,皮肤黝黑,嘴角挂着憨厚的笑,眯着眼,额头上满是深深的皱纹,好像皮肤已松弛到必须收起如此多的皱纹才能将眼睑拉起。不时来回踱着步,走起路来婴儿学步一样,我的祖辈都是这样的,傻傻的……
每天在站牌下等车,小姑娘都在那儿,十二三岁的样子,浓密的短发,灰蒙蒙,僵直,风小些便无法使它摇动—好久没有洗过了吧。穿着米黄色的连衣裙,其实称它为“连衣裙”都让人有些心痛,下身布满已经干了的泥渍,不知曾在多少个雨后,多少次的被车轮溅起的泥水打中,后背的拉链早已坏掉,只能停留在中间勉强维持着局面。身体所露出的地方,好无余地的黑,布着一层灰。公主般的气质,野花似的美,这些需要自由充裕的空间沐浴而来的动人,离她是那么得远,她只是走到垃圾筒前,伸手拿出可乐瓶,放在地上踩扁,然后走到垃圾车后,把它放在袋子里,如此的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