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致燕妮:我又给你写信了,因为我孤独
我的亲爱的:
我又给你写信了,因为我孤独,因为我感到难过,我经常在心里和你交谈,但你根本不知道,既听不到也不能回答我。我的照片纵然照得不高明。但对我却极有用.....你好像真的在我的面前,我衷心珍爱你,自顶至踵地吻你,跪倒在你的眼前,叹息着说:“我爱你,夫人!”暂时的别离是有益的,因为经常的接触会显得单调,从而使事物间的差别消失。甚至宝塔在近处也显得不那么高,而日常生活琐事若接触密了就会过度地胀大。热情也是如此。日常的习惯由于亲近会完全吸引住一个人而表现为热情。只要它的直接对象在视野中消失,它也就不再存在。深挚的热情同于它的对象的亲近会表现为日常的习惯,而在别离的魔术般的影响下会壮大起来并重新具有它固有的力量。我的爱情就是如此。只要我们一为空间所分隔,我就立即明白,时间之于我的爱情正如阳光雨露之于植物--使其滋长。我对你的爱情,只要你远离我身边,就会显出它的本来面目,像巨人一样的面目。在这爱情上集中了我的所有精力和全部感情。我又一次感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人,因为我感到了一种强烈的热情。 你会微笑,我的亲爱的,你会问。为什么我突然这样滔滔不绝?不过,我如能把你那温柔而纯洁的心紧贴在自己的心上,我就会默默无言,不作一声。我不能以唇吻你,只得求助于文字,以文字来传达亲吻...诚然,世间有许多女人,而且有些非常美丽。但是哪里还能找到一副容颜,它的每一个线条,甚至每一处皱纹,能引起我的生命中的最强烈而美好的回忆?
再见,我的亲爱的,千万次地吻你和孩子们
注:卡尔·马克思与燕妮的爱情早已脍炙人口。这位写过《资本论》并把毕生精力都献给了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伟人也会写出如此缠绵。热烈而细腻的情书。经常在外奔波、流亡不能厮守在妻子身边的马克思总是再忙也忘不了用他的生花妙笔向燕妮表达他的爱情,这封情书是马克思在英国曼彻斯特与思格斯一同工作时写给燕妮的。
巴莱特对勃朗宁:继续地爱,爱我深如海
1846年9月12日,病卧床榻十几年的英国才情女诗人伊莉莎白·巴莱特和大牌诗人勃朗宁携手走到了一起,演绎了一页感人的爱情篇章。
在她出生的年代,英国还鲜有女孩子上学读书。她的弟弟教会了她古希腊文,因为她渴望读《荷马史诗》。她生在一个富裕家庭,过着林中溪边嬉戏的明媚生活,她告诉母亲她喜欢写诗。然而,15岁那年,灾难突至。 她骑马摔了下来,因为脊椎摔坏,她从此躺在了床上——“我仿佛站在人世的边缘,什么都完了。有一段时间看来,我从此无法再跨出房门一步。”紧接着,母亲去世;再后来,她至亲的弟弟溺水死在河里,那条河就在她靠着床头就能望见的窗外。
生活对于伊莉莎白·巴莱特犹如没有阳光的黑夜。
惟一能够照亮一个又一个黑夜的只有她笔下的诗句。
父亲将家搬到了伦敦,妹妹将她的诗投寄给伦敦的报纸,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她的诗歌,她被赞誉为英国最有才情的女诗人。同时,巴莱特不曾想到,这些登在报纸上的诗将给她带来生命中最需要的阳光——爱情。
■“继续地爱,爱我深如海”
诗人勃朗宁于1845年1月10日第一次给巴莱特写信,他将巴莱特的那些诗篇比做开放的花朵:“假使让这些花晒干,把透明的花瓣夹进书页,对每一朵花写下说明,然后合起书页,摆上书架,那么,这里就可以称之为‘花园’了。”巴莱特回信说:“心灵的共鸣是值得珍爱的……一位诗人的共鸣对于我更是达到同情的极致了。”从这一天以后,勃朗宁和巴莱特在整整四个月的时间里天天通信。每一天,巴莱特最盼望的就是在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候,“悄然一人”听到邮差送信的脚步声。
春天来了,勃朗宁第一次前去看望巴莱特。她靠在一个大大的沙发里,令勃朗宁以后再也没能忘怀的是她那双忧郁的黑眼睛。巴莱特的疾病没能让勃朗宁却步,在他们初次相见的第三天,他就写给她一封求爱信。她已经39岁了,又拖着有病的身体,于是她告诉他,以后再也别说这种“不知轻重”的话——“为了我,请忘了这件事吧。”女诗人认定自己的生命将像“青苔一样寂寞”,但是勃朗宁依然坚持每个星期去看望巴莱特一次,每一次陪同他一起去的还有鲜艳的玫瑰。后来,巴莱特将这些日子称为“一整个昏暗的星期中最明亮的一天”。
巴莱特开始离开她蜷缩了多年的屋子,先是被人抱着下楼,接着可以在搀扶下自己下楼了。她告诉勃朗宁:“人人都大吃了一惊。”而勃朗宁鼓励她:“下次再试试,一定!你周围的一切都在这样恳求你!”第二年的春天,在遇见勃朗宁之前在病床上躺了14年的巴莱特可以自己走到大街上了,爱情所创造的生命奇迹终于使她可以回报勃朗宁的执着了:“如果到了天气暖和的时候,我的健康更好一些,那么到那时候,由你决定吧。”
巴莱特不再对勃朗宁说“舍弃我,走吧”,她现在惟恐失去她的爱人——“继续地爱,爱我如深海。”
1846年9月12日,巴莱特和勃朗宁结婚了。
■“没有哀怨的生命” 1847年的4月,他们移居到温暖的佛罗伦萨。在这里,巴莱特将一摞诗稿献给了勃朗宁,它们始作于他向她求婚的那一天,止于他们结婚的那一天。勃朗宁看到一半时就知道“这是自莎士比亚以来最出色的十四行诗”。这些诗稿后来出版时,勃朗宁夫人为了隐其身份,将之命名为《葡萄牙人十四行诗集》——
正像是酒,总尝得出原来的葡萄,
我的起居和梦寐里,都有你的身影。
当我向上帝祈祷,为着我自己,
他却听到了另一个名字,那是你的;
又在我眼里,看见了两个人的眼泪。
十四行诗来源于意大利名歌,后来成为文人笔下的抒情诗。世界著名诗人拜伦、雪莱、济慈都创作过颇富盛名的十四行诗作,而文豪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集》最为著名,勃朗宁夫人的《葡萄牙人十四行诗集》被认为是“英国文学史上的珍品”。
诗歌和爱情令勃朗宁夫妇过着“太幸福”的生活。勃朗宁说:“我们就像树洞里的两只猫头鹰那样快乐,‘巴’胖了,脸色红润了。”而勃朗宁夫人给妹妹写信说:“我叮嘱他,千万不要逢人就夸妻子跟他一起去过这儿去过那儿了,好像能用两条腿走路的妻子是天下最宝贵的。”
他们一起度过了15年的时光,15年中从不曾有一天分离过,就像他们结婚前从不曾有一天中断过情书一样。
1861年6月29日,勃朗宁夫人只是患了轻微的感冒,晚上,她依偎着她的爱人,“用最温存的话表达她对他的爱恋”,直到靠在他的胸前睡去。
伊莉莎白·巴莱特·勃朗宁再也没有醒来。
英国著名作家菲兹杰拉德说:“我得说,勃朗宁夫人的去世令我十分感叹,英国再也没有《奥萝拉·莉》(勃朗宁夫人于1856年出版的叙述长诗)了……我知道,她是一个真正有天才的人……”而意大利人为她铸了一块纪念碑,上面刻着:“在这里,E·B·B生活过、写作过。她将学者的智慧、诗人的灵性和女人善良的心融合在一起。她用她的诗歌铸成了黄金的链环,把意大利与英国联结在了一起。”
1898年,勃朗宁去世9年后,他与他的巴莱特的情书出版了,两卷本的《勃朗宁 巴莱特书信集》共100多万字,在这之前和在这以后,世间还从未有过如此浩瀚的爱情文字,它们来自最动情的文笔,它们美如诗篇——“……我清楚地记得,过去我经常在那些湿漉漉的青草中散步,或者在那些深可没膝的野草中‘淌’过。阳光照耀在头上,一阵风吹来使得周围一片青翠,明亮了然后再暗下来……但这些都不是幸福,亲爱的爱人啊,幸福并不是随太阳或雨水而来……我本以为我算是幸福的,因为我在死亡面前十分平静。现在,自从我成为一个人的爱人,我才第一次懂得了与死亡分开的生命,懂得了没有哀怨的生命……”
拿破仑致约瑟芬:我爱慕的心上人
我收到你的信,我爱慕的心上人。你的信使我充满了欢乐……自从我与你分手以后,我一直愁眉不展、闷闷不乐。我唯一的幸福就是伴随着你。你的吻给了我无限的思索和回味,还有你的泪水和甜蜜的嫉妒。
我迷人的约瑟芬的魅力像一团炽热的火在我的心里燃烧。什么时候我才能在你身旁度过每分每刻,除了爱你什么也不做;除了爱你,除了向你倾诉我对你的爱,并向你证明我对你的爱的那种愉快,我什么也不想。
我不敢相信不久前爱过你,自那以后我感到对你的爱更增一千倍。自我与你相识,我一天比一天更爱慕你。这正好证明了拉·布耶说的“爱,突如其来”多么不切合实际。呵,看看你所犯下的“错误”吧。让你再少凡分甜美、再少几分幽雅、再少几分温柔、再少几分妩媚吧。但决不要嫉妒,决不要流泪。你的眼泪使我热血沸腾。相信我,我无时不刻都想念着你,绵绵的思念全是因为你。所有的意愿都顺从你。好好休息,早日康复。回到我的身边,不管怎么说,在我们谢世之前,我们应当能说:”我们曾有过多少个幸福的日子啊!”
给你千百万个吻,并吻你的爱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