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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很小的时候,自从知道了男女有性别差异,女人可以当妈妈,我就想象过自己会有个小孩子,可以天天抱着,或许这就是女人的天性吧。慢慢长大成人了,这个梦想越来越接近现实,渴望也就越来越强烈。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小女孩儿,很希望自己以后能有个女儿,温暖地搂着她,贴着她柔嫩的皮肤,轻轻拖着她的小屁股,任由她的小脑袋在我的肩头摆弄,怎么都不够。
但是自从有了钟山的疼惜和爱怜,我倒更希望能生个男孩儿,这样就会有两个男人疼爱自己一生,想想就觉得幸福。
和钟山说起这些的时候,他说男女都一样,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怎样都好,最好是女孩儿,女孩是妈妈的小棉袄。他还说我在白日做梦,儿子大了就会去疼媳妇了,哪有功夫理我们,有他疼我就够了。
或许是喜欢孩子的缘故,我因此特别喜爱灵长类动物,感觉很通人性,外形又和人比较接近,更象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楚楚可怜的样子,很是让人怜惜。
羊年过去了,猴年就要来了,处处洋溢着新年的气氛,看着满街悬挂的各式各样小猴的图片,我兴奋异常。
“我我我……”我一激动,重复了半天没说出正文。
“想我啦!”钟山接我的话。
“哼,臭美!”我不屑。
“想就想了嘛,还不承认!”钟山假装愤愤然,乐滋滋的口气。
“我看到好多猴子。”
“你上山了?”他疑惑了两秒钟,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是不是画的?”
“嘿嘿,不算笨。”
“买嘛,买几张贴在床头看个够,最后找张和我长的象的。”
“嗯,我就是这样想的。”
“咱自个生吧!可以天天抱着,多好呀!”钟山坏笑。
“做梦去吧!”我大叫。
满大街人头攒动,我实在听不清他说什么,打电话象吵架一样。其实他听我的声音很清楚,只是我觉得听着费劲,不由自主就提高了嗓门。
“再喊咽炎要犯了啊。”他提醒我。
我说话声音似乎是比较小,频率还很快。每次汇报的时候,领导都会不紧不慢地提醒我,声音大一点,说话慢一点,我坚持不了三分钟,声音、速度依旧,他们都无可奈何,只剩下我们善良的老总还不厌其烦地时刻暗示我。后来一看到他在,我就紧张,主要是觉得愧对了他的耐心。政治学习的时候,同事们都会一致要求让我宣读文件,时间可以缩短一半以上。在这个讲究效率的时代,这似乎不是缺点。况且我的声音一提高,说不了半个小时,咽炎就要犯了,总觉得有一片薄膜贴在嗓子上,怎么都不掉。为了我的健康,他们就忍着点吧!
“哎呀,我听不清楚。”我还在喊。
“……晚上回家再给你打,我有事给你说,……下午还要去……”
我听的断断续续,不知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了,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小微的名字。
我没有心情逛街了,回公司了。
快到过年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心情上班了,很多工作都暂时停止,等着过年后再处理,领导也睁只眼闭只眼。我们趁机三三两两的到处游荡,反正每个部门都有车,也不用跑路。男士看门,我们自告奋勇照着清单帮他们买东西,购年货成了那段时间的主要工作。花钱真是一种乐趣,尤其花的不是自己的钱。
那天下午,我说不去逛了,我看门,同事都惊讶地看着我,看了看外面的太阳,说还在天上呀。我乐了,说太累了,要休息休息。转眼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确实累了。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宁静安然地耸立着。
我想起了小微,不知她现在还好吗?
到处都飘着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听得我内心灰蒙蒙的。
傍晚时分收到一条短信。
“宝贝儿,我在亲戚家串门,不方便打电话,明天再和你联系,早点睡觉。”
看来似乎无大碍,我不想那么紧张了,或许是被折腾的有点习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我欢唱,妈妈有点奇怪地看我一眼。
“刚才还心事重重的,这会怎么又唱起来了?”
“呵呵,高兴呗,不用加班了!”
我边唱边开跑步机。站在跑步机上,可以看到对面镜子里的电视屏幕,跑步机坐落在电视机的背后。这让我想起了镜像理论,那可是二倍的距离,镜子里一片花红柳绿,看不清具体的东西,一派虚假繁荣。
难道我们的爱情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