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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握右手的温暖
初识时,牵手是一种激情揉冲动的火热,结婚后,十指交扣的温暖,渐细雨润无声。却温婉,动人,持久。
因为朴实,真切。
——题记
新搬的房子,地处城西,出了小区就是车站,穿过斑马线,即见银行,超市,广场。休闲娱乐,日常必需,随手掂来。
偶尔雅兴,想到顶极商场或影院,换一种心情,也只几站距离。
似乎,特别适合我这种生性懒散的人。
小区的名字,也是我钟爱的花,富贵又不失雅致。搬家那天,拾掇好一切,站在阳台,环视四周。老公兀自在一旁摆弄台灯,专注的神情,宛若拥有梦寐以求玩具的孩童。
幸福的感觉,瞬间爬上心头。
曾经刻意索求的滋味,蓄满准备时,总犹抱琵琶半遮面,若即若离,不期邂逅,竟有些恍惚。又有种说不出的欣喜。
所谓的可遇不可求,如是。
一直觉得自己骨子里,是个小女人,胸无大志的那种。所以和大哥,修的都是热门外语,天份也不相伯仲,前程却是天壤。在那个出国热的年代,兄长们,相继远赴大洋彼岸,而我选择了一所古老的城市。
对于我这样天生缺少安全感又比较容易怀旧的人,还是呆在自己的根生地,比较适宜。
繁华尘世,再华丽的上演,最终都会是千篇一律的落幕。到尽头,环肥燕瘦皆尘土。红男绿女,只不过,匆匆而过。
也许,幸福和奢华,原本无关。
物质的东西,穷无止尽,愈到高处,愈不胜寒。MSN上,大哥的颓废倍增,曾经的豪情万丈,早已逝如昨日黄花,视频里,只是个饱经思念之痛的老公、儿子、父亲、兄长的组合体。言语间掩不住的辛酸,和异乡游子惯有的苍凉。
忽然,觉得,做个小女人,能和亲近的人,朝夕相处,真好。
每天,吃过晚饭,手牵手,下楼散步,说些或亲昵或暧昧或嬉笑的话。说得累了,戴上耳机,听着蔓妙的轻音乐,沿途走过,迷离的霓虹灯,看浮华总是悬在高空,可望不可及,十指紧扣的温暖,却在掌心化开来。
也偶尔,会倦了左手握右手的味道。于是,后门的那条小径,不知不觉间,成了每个月的习惯。
每每那晚,两人着上最钟爱的衣,盛装而行,有时,老公还会拿一束百合,一贯的,紫色纸衬着雅白。一杯果汁,一杯扎啤,一份pizza,走进影院包间。
初始,那种感觉,宛似初恋。
时日久了,去得多了,感受渐接近现实,总在沉浸于剧情,呈现女儿态娇羞恐慌时,惊觉身边的男人,平静如水。不复那个稍许风吹草动,便会揽我入怀的男孩。倒是惊天动地的音响,震得已经并不幼小的心灵,扑通扑通,直跳。
渐渐,便没了兴趣。每到那个日子,总会找种种理由开脱。
直到有天,铺天盖地的《佐罗传奇》海报摄入眼帘。儿时的情愫勾得心怦然而动。我和老公又一次,走进那个熟悉的地方。
宽大的银幕上,风情娇媚的泽塔·琼斯眼角细纹清晰可见,挡不住的衰老,目光停留在安东尼奥·班德拉斯的身上,心却深深怀念起那个迷人的阿兰·德龙。
老公终于觉察我的不悦,轻声说:“不是你喜欢的佐罗吗?”
“我喜欢的是阿兰·德龙版的。”
“耐心看下去,试着忘记阿兰,你会发现这男人也很有味道的。而且这里面的很多动作,几乎都是他自己完成的。”
老公是个很挑剔的人,入他眼的想必不寻常。试探性看下去,渐渐发觉这个有着拉丁血统的男人,虽然少了阿兰的迷离冷峻,却多了份野性的热情。不觉被吸引住,一直看到结局,还意犹未尽。
原来,有些感觉,轻变一个方向,便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频频回望的人,注定容易与幸福失之交臂。有些记忆,终归该离去。阿兰·德龙已经是一种久远,一种收藏,一种偶尔暇思时的品味。一如掌心化绵的感觉。
初识时,牵手是一种激情揉冲动的火热,结婚后,十指交扣的温暖,渐细雨润无声。却温婉,动人,持久。
因为朴实,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