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逛街 [复制链接]

　　我漫不经心走在大街上，心里什么都没有装，只是静静地走着。
　　突然我觉得眼前好象有个什么人，因为我余光看到两个发亮的东西，于是我把本已经四处发射的目光移到一处，终于，我看清楚前面是一个女生，而且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生，正面对我径直走来，我考虑应该让路了，这时她说话了：
　　“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我一惊，莫非我认识她？于是再仔细看她——但失败的是，我除了发现她是一个美女，其他部位我没有一个认识；还有我终于断定她是地球人，因为我的脸庞已经感受到她的呼吸了。
　　不经意她的鼻子居然已挨我这么近了，我实在佩服她的大胆，而这个时候的我也四肢乏力了。
　　“我找你那么辛苦，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表情肌这时竟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地要向美女集中，我的鼻子也相应产生了负压，玩命地吸入美女身上的香味——于是倒使外面的大气成了负压，我打了个喷嚏！
　　“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声音如黄莺，婉转地我有些感动，然而我是知道自己不认识她的——可她的温柔却让我没有办法拒绝，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所以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她的声音开始带有一点点的焦急和委屈了。
　　我不知道是该说“没”还是说“我好象不认识你”之类的混帐话——似乎哪句都不合适。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样没有地位吗？”她声音里委屈的成分加重了。
　　我很保证在这种情况下，她还会吝啬地把眼泪深藏在自己的泪腺里，或保证她眼角不破堤泛滥；我身上好象也没有带卫生纸之类的东西——而且在这样的场合让人以为我在欺负一个女孩子而导致我的形象破碎掉，手足无措。
　　眼看她的钻石就要从眼睛里掉落下来，我忽然想到了一个点子……
                                                                  （待续）

　　其实我还有许多其它的点子，譬如把她拉到人很多但谁也不会注意你的江边，或者我走开，或者去买点纸巾手帕什么的……但这些都是在我使用了那个点子之后想出来的——确切地说那个点子我想都没来得及想就用上了——我竟吻了她一下！孔子老色鬼不是也说过什么“食色者，性也”之类的混帐话么，大抵也应是他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为解释自己说的吧，只是可怜了他的学生把他的话记下来作为信条什么的，传了几千年。
　　以前是没有吻过女孩子的，所以不知道嘴唇的粘膜和皮肤接触后会怎样刺激神经末梢引起感官的兴奋，等等等等，我只知道我当时是吻过了她，就像鱼儿本来就应该生活在水里一样自然。只是没有想到今生的初吻对方会是自己不认识的女生，而且还是在大街上！
　　在这个吻之后，发生了以下的变化：
　　一、破了我二十五年的处男唇；
　　二、今生不再是没有亲密接触女孩子的“男人”；
　　三、她眼里的小球球戏剧般探了探头就回家了；
　　四、她的头已然放在了我的肩上；
　　五、她的双臂已成环行捆在了我的腰上；
　　最后她叫出了我的绰号：
　　“小鱼！”
　　到这时我才是真正的吃了一惊！她真的认识我呢！
　　我怎么不认识她？！难道她真是我曾经生命中所经历过的女孩子吗？
　　尽管在大街上我们就这样拥着，我脑海里一直在回忆，回忆，回忆……
　　“喂，你怎么了？”隐隐听到她在叫我，离我耳朵很近，我痒痒地才回过神来。但抱歉的是，我记忆里始终没有这样的女孩子，我甚至追忆到幼儿园。
　　发现她离我如此的近，我有些尴尬了，生怕应了孔色鬼的“食色者，性也”的不轨。说实话，这种绮丽的风光在男孩子脑海里是梦寐以求的，记得哪个家伙说过“男人脑子里除了吃饭就是性”的真理，倒也没冤枉了男人。
　　而我应该怎么做呢？我的头好痛啊！
                                                          （待续）

　　其实头痛的原因并不是我认识与否这个女生，头痛的是我好象没有办法和她从肉体上的分离——她捆我实在太紧了，最直接的原因是我的处男胸渐渐也被开垦了……拜托，大家刚见面不要这样诱惑我好不好！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我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但可怜的男人啊，她又不去接听！
　　我只好提醒她：“你有电话啦！”真是混帐，我记起有种电话铃声就是这么叫的，我成了电话铃了。
　　她用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一只手松下来去解开了项子挂着的电话。我后来想了想才反应过来，那眼神应该叫做“含情脉脉”吧！怎么当时我想得最多的却是“摄魂大法”一类的邪功……
　　她轻轻地说了声：“喂？”

　　我突然记起一件事来。
　　那天，我提着一个包在路上行走，因为不急走的也不快。后来隐隐听到身后有什么声音，因为太远了倒也没怎么在意，谁知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了，我终于听清楚了：“你的东西都掉了！你的东西都掉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包，什么事都没有，以为他在跟我前面的人说话，准备侧身让他过去，但他突然来到我的面前，很急切的样子对我嚷嚷：“你的东西掉了！你的东西掉了！”我把包拿起来，然后对他摇手表示什么都没有丢失。然后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去。他一把抓住我，又叫道：“你的东西掉了！你的东西掉了！”我有些不耐烦了，但看他那很诚恳的样子，又准备解释，忽然身后一阵警报呼来，一辆救护车在我面前来了个急刹车，下来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人捆绑扭送到车里，那医生还下来关怀我：“怎么样。还好吧？不好意思，精神病人。”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了没事，救护车就嘲笑我似的呼啸去了。
　　各位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吧。
　　叫“小鱼”的人地球上肯定不只我一个，更何况这个名字这么普通，她未必知道我的名字；也许今天我撞了邪，又遇到一位头脑贵恙的，意识中只有“小鱼”这么个概念，所以……
　　我在想待会是不是等她电话打完了，怎么骗来拨打120急救电话——其实是救自己脱身；孤南寡女这么拥着，我怕自己“情”不自禁啊……
　　“……是妈妈打来的。今天我过生日，我把找到你的事告诉妈妈了，她要你一起去我家吃饭呢，好吗？”
　　前面的话我没听到，听到的话却足够让我再次头痛了！
　　她还有妈妈！唉，有个精神病的女儿生活一定不痛快吧，为了讨女儿欢心居然肯让陌生人去家里吃饭，也真难为她了。
                                                         （待续）

　　"呃，现在就去吗？"我大惊。
　　一个软体动物倒在身上的感觉，热热的、麻麻的、腻腻的，最重要还有“软软”的感觉，一只手指还在胸前划着圈圈……打120的想法瞬时就遗忘掉了——医生不会怀疑我才是神经病吧。
　　“是啊，你有空吧？我就知道你有空。你以前不是和我说过，我的事情最重要，就算再有事也要抽空陪我。可你这些年去哪了……”美女嘟着小嘴巴，喃喃而又带点幽怨说道，胸前划圈的手没有停止，缓缓缩小着范围，向偶左胸的敏感点驶去……
　　我不是一般的无语，相当的无语啊。作为新时代优秀的宅男，今天出门实在是个意外。俺已经在电脑前坐了8个小时了，今天突然冒出上街走走的念头，没想到居然会有艳遇。刚才那美女说的话，真是泡妞用语首选啊！！我有要用记事本抄下这篇话的冲动。
　　饶是我号称巨厚的脸皮，听了这番话，俺小脸也不禁红了一下。作为一名替身演员，我发觉我的演艺很差，导演，俺抗不住美色的诱惑了……我答道：“这个，这个，我不是不想去，可我还没换衣服，这个样子去见丈母娘，印象不太好哎——”
　　腰部捆扎的力量陡然消失，划圈的动作停止了，贴身的舒适感也消失了，美女大退了几步，瞪大双眼、不发一言打量着我。
　　我冷汗登时下来了。坏了，坏了，估计是说错话了。俺只是个替身，谁知道跟俺很像的哪位有没有去过她家，许是去过好几次了，她妈妈也许见过；虽然今天即兴逛街，我还是在家闷骚了一把，洗头洗澡，穿西服打领带，这不，俺用的纳爱斯香皂的香味还残留着呢。
　　脑子里的念头急转，眼前一亮，俺是不是要扮演失忆——哈，这个主意不错，其他与我无关或者不清楚的事情全部可以“忘记了”，爽！我真是他妈太聪明了！
　　骚蕊，骚蕊，我真是太坏了。
　　“你——，你——”美女貌似有很惊奇的语言要冒出。心中一紧，戏肉来了，我下一个准备的动作就是举起右手抓后脑勺作迷糊状，然后目光作涣散状，已经做好预备动作了，四指紧贴，成半月状弯曲，等下半句话就抬臂。
　　“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啊，真是太好了——”美女一蹦三丈高，旋即又来一个大型拥抱，右脸颊被温软潮湿的东西啄了一下。
　　我有些呆瓜了，半月状的手松弛了，肘部也抬不上去了，我有真空窒息的感觉——自作聪明被打败的感觉真是难过啊。


                                                      （待续）

五

    原来是以前那个他一直不肯答应去她家……唉，多虑的习惯还是要改改——不过，为什么那个他不去看看丈母娘呢？嘿嘿，伤脑筋哇，他们两个的感情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呢？唉，就这样依偎在我怀里的勇气，还“挑逗”我，貌似发展的程度不止……的样子吧。
    我正在七想八想揣测某人以前不去的原因，忽觉右耳一丝轻风吹过，浑身一个哆嗦，回神再看，两个硕大的黑水晶从两洼清泉里冒出，闪亮闪亮，就在我的眼球前面，上半身温暖的感觉恢复了，“软软”的感觉再次感受。奶奶的，离这么近，要人命啊！
    “谢谢你，我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真的！”美女一脸的幸福。
    这样也能感动？看来以后要多去，嗯，多去，嘿嘿，我正打着小算盘，美女一句话登时把我问卡壳了。“奇怪，你今天这么就答应了？可是你离开的时间里，一直不跟我联系……”，眼边的清泉就要落下，她兀自不觉，依旧喃喃道,“为什么今天看到你好像换了一个人，可是可是，又好像没变，也许也许……”
    “也许是很久不见了吧？！”我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妈的，快穿帮了，幸好老子接了下半句，等她这样想清楚了，那还有什么混头啊。
     “这些年你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一字不留就走了!”幽怨，极度的幽怨。
     “额，这个这个……”我还没编好理由，咋解释呢？刚擦完的细汗又冒出豆大的冷汗了。
     “不想告诉我吗？！”幽怨，还是极度的幽怨。
     “好热，天怎么这么热啊，看我头上的汗，这鬼天气！”急得，把我急得，找不出话说了，我怎么知道他怎么走了，也不搞个遗言啥的，看把别人那颗火热的心凉拌的。
     我右肩登时感到一片凉兮兮，无言的哭泣我最怕了，手足无措啊，要我说什么啊！我这个憋足的演员啊，貌似是我有点想泡她，才这么为难吧——要是刚才直接说“你认错人了！”，现在就没这么多麻烦了，可是，我忍得住说吗？心地善良的缺点，我以后一定改！


                                                      （待续）

六

    我轻轻吁了一口气，右手扶上她的后背轻轻抚摸，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也不见得都有告诉别人的必要。回忆，有些东西只能留给自己回味，是分享不得的。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为我哭泣，但是真的哭得很伤心，双肩轻轻的抖动，泪水不断地流出，浸湿了我的西服右肩——我无言，她也无语——就这样抱在一起站了许久。
    时间如同她的泪水一样的流逝，路上的行人慢慢减少，大路两旁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我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声：“生日快乐!”洪水的闸门立时就关闭了，然后，她的头抬了起来，又然后，一朵鲜艳的花卉在她脸上盛开了。
   “瞧我，把正事忘记了！”她从口袋里拿出几块“心相印”的纸巾，正待擦拭，我抢先一步抢到手里，然后慢慢擦起花卉上的露珠。她忽然有些僵硬，却没有阻止我的行动，我缓慢而又特别认真地把她的泪水擦完了，嘻嘻一笑道：“不就小了一岁了，用得着哭得这么伤心！呀，还有鼻涕没有擦，这样走出去会吓死人的！”
     右胸登时就中了暗算，小拳头挟二成功力极高的频率打向我。“天马流星拳？”我大惊，难道是练家子？！我忍！回去立马去翻俺买的如来神掌练习，决不能再次被偷袭暗算了。
     “衣服湿了吧？你冷不冷，刚才还打喷嚏呢！不会着凉吧！”她脸颊有些潮红，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拿起纸巾就擦。“喂喂喂，这个是擦了你眼泪滴纸巾嘢，再擦会更湿地！”我连忙阻止了。
    “扑哧！”美女笑了，终于开怀大笑！我也嘿嘿地跟着附和滴“荡笑”。
     “走吧，今天可是我生日哦！妈妈等急了吧！快走吧！”说着就来拉我的手。小手入手，滑腻细嫩，若无骨，我四指与她的柔荑贴在一起，紧紧地抓住了。
     恍惚着，我竟记忆起四年前曾在大学交往的女友来——很单纯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不是美女，远观还有点小姿色的那种，而她的温柔，却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原本已经觉得应该把她完全忘记了，没想到，此时此刻居然在面向她的时候想起了昔日的她。
     这两个她完全是不对等的，但我居然想起她，水莹，心中累积的苦楚突然袭满全身，似电击一般，我愣住了！


         （待续）

七

    当愧疚和悲哀的情绪如同藤蔓爬上身紧紧箍住了我，就如阵阵海浪拍打在岩石上，一波接着一波，紧紧叩击着我的心房，两眼的焦距不知对在何方……
    依稀记得，如翠绿柳条垂在额前的刘海；而那双眼睛，那圆粒儿圆粒，每每和她吵架大吼，它们就好像墨黑的吸水的石子儿，把一字一句吸了进去，眼见滋润了，饱和了，然后放出黑水晶般的光彩，让你不再忍心说下去；
    依稀记得，我烦闷抑郁的时候，有一只不算很凉的小手轻轻的伸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不发一言，轻轻望着我，那幅鼓励的神态让我烦不起，闷不来，在她的微笑里，我仿佛又充满了干劲；
    依稀记得，每每都是她主动先来到我的寝室找我，隔着老远望着站在楼台的我，挥动藕臂大呼，脸上兴奋的表情就像盛开的牡丹；
    依稀记得，在公园漫步走累了，我们互相揉脚，总是在她满脸的笑容里，我的手臂软麻到无力……
    依稀记得，她总把饭盒里最好吃的食物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混到我的菜里，问起时装着茫然不知，却能在我吃下去的时候笑眯眯的看着……
    ……
    很多很多，浑身沉溺在苦涩腻味的情绪里，我不知魂魄飘到了何处，今昔是何年……

    忽然发现眼前五只细细的手指在眼前晃动，蠕蠕吐气如兰的声音耳旁响起：“是不是想起你的相好了？！”
    吃惊，严重的吃惊！居然像偶肚子里的蛔虫，看着美女眼中的一星点的星火闪闪，貌似“腐蚀光线”正在撼动俺那坚强的心房，强酸环境啊！
    强忍着后背瀑布汗的不舒适感，打死偶也不能承认，露出最最和善最最可亲的笑容说道：“不是不是，刚刚看着你美貌的容颜，想起你妈妈是不是仙女下凡，我这个凡人这身穿着，是不是丢了你的面子哇！”
    “切！~~”美女嗔道，“我喜欢就行，臭美啥啊你！”
    臭美？！这女娃才是臭美吧，居然说我，汗一个。


         （待续）

八

    我的左手已经偷偷插进了裤兜里，极其缓慢地搜索着身上残存的几张的红色背景颜色有点发皱的铜版纸，尚在微微的发抖。该死的月光族，买衣服？！貌似我理由找得太憋足了，这几天可是发工资前的最后十天了，就剩下点生活费了。为什么我还在流汗，真的去买衣服吗？早知道昨晚在超市看到打折的方便面就买了，可当时还想不要一次买，分批买走路还可以锻炼身体，真买了衣服俺的饭饭怎么解决……
    我怎么就这么笨了居然说起衣服不好，偶衣服哪点不好了？！在地摊磨了二两重的口水压价到百元内买的西服套装，十元三双的棉袜，五元理的发型，好歹都是这个月新买的，偶的衣服还是笔挺笔挺滴哎。
    “你这该死的温柔，让我心在痛泪在流——”手机又响了。“是妈妈的电话！”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