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夜宴|:: 文学涂鸦 :: - 啄木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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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 0楼发表于: 2008-11-04

夜宴

苍月茫茫，一轮混浊的圆月默默地散发吃淡淡的光，静静地看着大地。

微风过，树沙沙作响。枯叶不禁严寒，悄悄下落。

林边草堆，老J揉了揉惺忪的眼，咂了咂嘴。随即漫不经心地从腰间拿起一个葫芦，打开盖看了看，又晃了晃，咕哝了句“牛奶又喝光了”，然后呆呆地看了下已经有些发霉的葫芦口，又看了看浑浊的圆月，喃喃地说了句：“明晚，大家又该回来了吧。”

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翻了个身，又倒头睡去，朦胧中说了声：“牛奶……”

不知道了什么时辰，老J睁开了眼。他打了个哆嗦，然后挠了挠后脑勺，然后起身，耷拉着胳膊，拖着沉重的步子，像一座破屋走去。

回回头，看见自己身上还带着草，很随便地拍打了下脏兮兮的衣服，有呆呆地看了看枯草堆，寒风吹过，乱蓬蓬的头发随风乱舞，露出了他已经冻得通红的耳朵。这次老J没有打寒战，随着飞舞的头发中夹杂枯草的飘荡，思绪也飞向了远方……

也是秋天，两个少年躺在枯草堆，看着一轮圆月，一个赞叹：“好漂亮。”秋风过，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时一个说：“我们割草堆个小窝吧。”

老J又喃喃地说了声“小G……”，然后继续转头往回走。

大门关了一半，另一半正静静地躺在地上。门旁，斜立着写着“名人堂”三个字的牌匾。

从门进去，是个小院，从门伸出的石板路在中央一分为三，左转是六兄弟住的舍房，正前是大殿，右转是两间客房。大殿后面有间藏剑阁，再后面是个广阔的练功场。

石板路两旁的灌木也熬不住冷，枯了大半。老J走到房前，瞥了眼门口的日晷。天灰蒙蒙的，指针没有影子，也不晓得现在是什么时辰。

“不能再堕落了！”那个粗犷的声音又在老J耳边响起，“我特地到城里买了这个日晷，常看时间，好去练功。”

老J的嘴角挤出了一丝充满怀念的笑容：“老M，每次都说练功，还不是常在床上一睡一天。”

到后院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从井里打了桶水，看着自己在水面憔悴长着胡渣并乱头发的形象，也忘记了自己本打算洗把脸才提水的事，又恍恍惚惚去了客房。

宽大的房间，静静躺着六张木板床，墙上挂了几幅风景画。

清晰地记得在每个季节，老T总会收拾画布画笔，在山上或林边，记录景色。有一天出门带回一个葫芦，给老J说：“这葫芦挺适合喝牛奶的。”

躺在床上，脑子里满是一次次卧谈会的场景，有老C对城里街上某个女子的评头论足，还有小L活宝式的笑声……

也不知在床上翻了几个身，也不知自己睡着没，起身出房，天还是那么灰蒙蒙的，依然猜不出时辰。

隐隐约约间，肚子“咕噜噜”地如闷雷样轻轻叫了下。貌似应该准备饭了，比较今晚他们都回来了……

转了个弯，进了柴房，已经没什么粮食了。忽然一只棕灰色的小东西跑了出来，看见老J“吱吱”叫了两声，又跑开了。

曾经，五人躺床上正聊着，听见脚跺石板的“碰碰”的声音，都说：“小L回来了。”只见小L推门而入：“哈哈哈哈……刚才在柴房看见两只老鼠对着吱吱叫，太逗了。”

回过神来，老J忽然听见老鼠“吱吱”咬东西的声音。肚子又一个闷雷闪过，老J去了藏剑阁。

取了剑回来，用剑挖老鼠洞——只好跟老鼠抢过冬粮了。虽然习武之人当锄强扶弱做不得抢劫偷盗的丑事，但念在鼠之粮亦从我这偷的份上，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了。

夜幕终于降临了，老J的心也揪了起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挖了遍柴房的鼠洞，终于得了几粒米，熬了碗粗米粥。小小的缺了个口的碗旁整整放了六个勺子。

看着夜快深了，老J摸了块火石，点了支蜡烛。空荡荡的房里，小火苗静静地跳动着。

一个月前，这里还是灯火通明。老C倒卖刀剑小赚了笔，六人聚了次餐。那时的他们是那么高兴。
当时还说，以后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都要聚一次。

然而十天前，老J从城里买东西回来，一切都变了：原本风光的名人堂成了断壁残垣，自己的五个兄弟竟然全部成了死人……两三天后，镇上的人发现了此事，动了恻隐之心给五人收了尸。

天空一闷雷闪过，雨点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通过房顶的洞，落到了大殿。冰冷的雨水打湿了老J原本脏兮兮的衣服。

忽然一滴打在了蜡烛的火苗上，立刻就熄了。黑暗中老J眼神迷离，渐渐合上了眼睛。然后黑暗的世界灯火通明了起来，六兄弟围在大殿桌旁，边吃饭边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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