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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个月夜莺都觉得爱情这种东西好像不是属于他的,他就永远不会拥有一样,因此一个人常常在中心湖边寂寞的惆怅。他不明白如何去开始一场恋爱,因为在他所看的那些书中的那些开始的恋爱好像就是一瞬间就决定的事情。可是夜莺联想到自己,觉得自己的一瞬间那是太多了,他也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决定那就是一场恋爱的开始,只知道自己在深深地期待之中。
天道酬勤啊,夜莺在快要失望透顶的时候,一个杯子拯救了他那颗快要死去的心。想起来就是一个上天设计好给夜莺的机会,那天夜莺照旧一人走在湖边,看着湖中那片绿色之洲,听着鸟儿的歌唱,嘴里吟着泰戈尔的诗。他一边走一边吟咏着,时不时往湖边的走廊上了望,看看是否有一个身穿青花色裙子的姑娘在那里读书。
没有姑娘的走廊上空荡荡的,夜莺不再妄想,只是更投入的吟诗。不过诗歌唤起他那前所未有的诗情,他吟起来一首自己的诗:
风情月意的你含恨带雨
朴素静谧的我诗情画意
走到三生石前,也不屑一看
是春光刺眸,还是秋风煞眼?
每每你如微风拂面,轻敲我心
我便似那西湖的一鱼,颤然纵逝
你不是我的贵人
却从我生命中打马而过
是啊,是啊
看着你的离去,消失了我的诗情画意
你说————
人生需要许多过客
我不过是其中一个!
也许是太多的失望使他作了这样一首诗,他取名《过客》。他现在把所有的不幸都归结于命运,因为他也不知那种期待的落空怎么解释自己才能相信,一个人想见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却不再出现,那种一次次期待的落空感足以使一个人愁苦万千,得到的偏偏不是想要的,想要的却是怎么也得不到的。
当夜莺的大眼睛里充满珍珠似的泪水的时候,他高扬起了头。爱情是一朵火红的玫瑰,玫瑰下也有刺,这是泰戈尔说的。夜莺想,我看见了玫瑰也感受到了刺的锋利,只是那朵玫瑰不是我的。
夜莺走在湖边,看看那些鱼儿,体会那种柔情于水的亲切感,恍如世界就是一湖水,人便是那些色彩缤纷的鱼。夜莺拿著书,坐在了湖的东岸的大理石台阶上,看看周围的一切吧!那些清纯的姑娘,那些不清纯的姑娘,那些老实的小伙子,那些坏透了的小伙子!
“嘿,哪怎么有一只杯子,谁的呀?没有人。”夜莺发现石阶的左边有一个很好看的红色保温杯。夜莺走过去拿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身边,“是谁的杯子,谁这么不操心呀?管他呢,是谁的谁会回来找的。”
夜莺不再看杯子,而是把诗集放在一边,目光沉浸于绿色的湖水,欣赏着水中鱼儿们的自由游动,体会着心和湖面波纹一起荡漾的甜美。
时间过去多久夜莺并不知道。他太爱这湖水了,他坐在这儿太爱这些活泼的鱼了,太爱这下午的温馨时刻了,他喜欢在这种自然景色中思考人生和那不知何时会来的爱情!
“不好意思,学长,这是我的杯子,刚才我读书走时忘记了拿它。”一个甜美的声音出现在了身后。夜莺赶忙转过了头。
“哦,是你的呀,刚才我在那边看见的,”说着夜莺指着石阶的左边,“我就是知道有人会来找的,于是拿过来了,怕捡瓶子的人给拿走。”
“谢谢你,学长,现在我要拿走了,拜拜!”夜莺看着这位声音甜美的姑娘,像是一瞬间被幸福的闪电击中了一样,内心说不出的各种甜蜜。因为这个姑娘不单单声音甜美而且长的也是清纯甜美,一张标志的脸蛋儿,白白净净;大大的眼睛乌黑发亮,像一颗豌豆大的黑宝石一样;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细细的眉毛像是画家画的一样恰到好处。中分的长发在微风中轻飘,一种薰衣草的香味令人陶醉。走起来的样子既潇洒又端庄,又细又长又白的腿轻轻地迈着小小的步子。
“嗨,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勇气使他朝姑娘喊了起来。
“我叫林雨轩,是文艺学院的,拜拜!”姑娘回头对夜莺喊道,然后一拜手走了。
“林雨轩,好名字,雨轩,好名字,雨轩,好!”看着远去的背影,夜莺叽里咕噜地说着。“学长?我很老吗?”夜莺低下头看着湖水中的自己,“学长?有意思!”
夜莺想着人家的美丽,自己的小心脏‘砰砰砰’地直跳。“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问人家名字呢?哎呀,我不就是给人家照看了一下杯子。用的着这么激动吗?”夜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反正就觉得这姑娘很好很好,打死自己也忘不了。
夜莺想着姑娘的美丽,在湖边自我的幻想起来,假如她和我一起在这儿看书,看湖水,喂鱼,一起小花园浪漫嬉戏……
夜幕在下降,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半了。湖边的路灯明了。学校的湖水东岸是一个个石头形状的落地灯,有黄色的,有红色的,有白色的,有绿色的。看起来十分好看,特别是这些落地灯摆放得很整齐,各与各的距离相同,围着湖水半圈,而西岸没有。所以东岸看起来景色热闹秀丽,西岸安静甜蜜。
南方的天空在晚上很少看见星星,更不用说月亮。阴森森的天气,时常动不动就下雨。其实学生并不怪这晚上的破天气,因为他们更在乎的是明天白天的天气。
而夜莺打从看见林雨轩之后,心情就一直没有平静,他觉得自己会面临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爱情了。他对着他最爱的湖水下了决心,他要追那位叫林雨轩的女孩,而且不管前路多坎坷,不抛弃,不放弃,直追到底!